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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沃卓斯基姐弟：《云图》超越《黑客帝国》

[导读]拉娜与弟弟安迪沃卓斯基、汤姆提克威三人宣传《云图》首次在中国集体公开露面。谈到三人首次合作，拉娜满含感情的说：我们三个人一起合作是源于爱。并且自信《云图》会超越《黑客帝国》。

《云图》导演三人行

腾讯娱乐专稿 （文\姜黎）

2012年冬天，在北京某酒店的采访间里，拉娜与弟弟安迪沃卓斯基、汤姆提克威首次在中国集体公开露面。虽然安迪还在倒时差，汤姆跟拉娜昨天都吃坏了肚子，但三人日程安排表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下午排的满满当当，在耐心地接受着车轮式的问题轰炸之余并无厌烦，可对亚洲市场的重视可见一斑。

据某位跟着沃卓斯基姐弟共事了很多年的工作人员回忆，当年拍摄《黑客帝国》系列时，拉里可能是因为性别差异的潜意识，脾气变得异常暴躁，在工作中常常大发无名之火，“现在的拉娜，在工作上依然保持着充沛的创造力，但整个人性格更为随和，相处起来也容易很多。”

在接受采访的过程中，拉娜不断显露出妩媚的笑容，造词遣句也带着一股浓浓的文学风，脸上洋溢着满满的愉悦感，跟过去经常被拍到的满脸苦大仇深有着天差地别。谈起性别改变时，拉娜表现得并无忌讳，只是淡淡地说，“相比较变性，我更喜欢用超越一词。”如果性别改变可以换得她对于自身更多的认同，那么我们这群看客也便只好欣赏作品便是，对于私生活，实在是没有多少指手画脚的资格。

手记

1998年，汤姆提克威以一部打破传统叙事结构、叙事角度以及时空限制的《劳拉快跑》给电影界上了一堂“电影还可以这么拍”的教学课。不仅如此，汤姆提克威还告诉观众，女性不仅仅只是坐在那里等待被解救的一方，《劳拉快跑》里面的劳拉在20分钟不间断的奔跑中，用爱完成了多种命运的转变，也最终拯救了自己的爱人。

《云图》是汤姆提克威和沃卓斯基姐弟的首次合作。而出席《云图》的首映礼是拉里沃卓斯基变性为拉娜沃卓斯基后的首次公开露面。变性后的拉娜沃卓斯基像极了《劳拉快跑》里面的女主角劳拉，不仅仅是因为她也有一头鲜艳的红色头发，更是因为拉娜对自我改变以及从被拯救到拯救身份转换的认同。从拉里沃卓斯基到完成变性手术后的拉娜沃卓斯基，性别不过是个用来超越的符号。

而正是这种共通的理念，拉娜、安迪沃卓斯基姐弟才携手汤姆提克威拍摄了这部被喻为"最不可能改编搬上大荧屏"的《云图》。三个不同风格的导演，六个交错复杂的故事，时空穿越，因果生死轮回。可以说，这是一部实验意味颇浓的先锋性电影。而在鲜有的三个导演创作模式下，沃卓斯基姐弟与汤姆提克威将不可能变成了现实。

沃卓斯基：从兄弟到姐弟的风暴

沃卓斯基姐弟自1996年出道以来，从《惊世狂花》、《黑客帝国三部曲》、《V字仇杀队》、《极速赛车手》到2013年的《云图》，两个人用17年的时间给全球影迷带来了7部片子，产量之低即使是以慢著称的香港导演王家卫也要甘拜下风。不过对于沃卓斯基姐弟来说，影迷们又怎能用产量或者指标之类的数字去衡量呢？如同他们的电影风格一样，姐弟俩信奉的一直是电影语言的自由、思想的自由，当然也包括创作的自由。

中国影迷开始认识沃卓斯基姐弟还是从《黑客帝国》开始

《V字仇杀队》内地曾一度禁播，2012年12月14日CCTV-6首次播出

从他们俩的作品中，我们不难发现中国功夫、日本忍者以及哲学在痴迷东方文化的沃卓斯基姐弟身上打下的深深烙印。在《黑客帝国》中影迷们发现了360度凌空旋转的“子弹时间”，《急速赛车》一片则是对日本漫画的明显致敬。

许多中国影迷开始认识沃卓斯基姐弟还得追溯到1999年横扫全球票房的《黑客帝国》， 当时两位大导演还被称为沃卓斯基兄弟。哥哥拉里沃卓斯基配一副眼睛，稍稍有点秃头趋势的他总是喜欢戴一顶棒球帽，看上去就跟任何一个普通的美国中年人无异。弟弟安迪沃卓斯基则是一个胖胖的男人。

“兄弟”沃卓斯基的合影。哥哥看上去性格温顺腼腆

等等，沃卓斯基兄弟是怎么变沃卓斯基姐弟的？ 原来在《黑客帝国》在带给全球影迷观影风暴的同时，哥哥拉里沃卓斯基也正在接受一场属于自己的风暴。在执导第一部《黑客帝国》期间，就有媒体爆出拉里有严重的异装癖好，男装里面其实穿的是女式内衣。到了第二、三部的时候，拉里认识了好莱坞最著名的SM女王伊尔莎，拉里更是被指因为忙于注射大量激素准备变性手术而无暇工作。

2006年的时候，《旧金山纪事报》与《滚石》杂志都言之凿凿，称“拉里沃卓斯基已经变性，现在以拉娜沃卓斯基身份生活”。只是沃卓斯基兄弟二人一直不喜欢接受媒体采访，所以尽管传闻满天飞，但却从未得到证实。

沃卓斯基姐弟一向不愿意在镜头前过多宣传自己，当年《黑客帝国》、《V字仇杀队》，姐弟俩推崇的是让作品说话，从不参加后期任何宣传访问活动。不过这次为了宣传《云图》，沃卓斯基姐弟一改神秘作风，大方地接受了媒体采访。

在华纳影视为三位导演做的一段关于介绍《云图》的视频采访当中，我们看见汤姆提克威同沃卓斯基姐弟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起最初拍片梦想：“我们想做一部值得大家反复回味的电影”“超大制作规模，与人们的日常生活相关，兼有戏剧性和喜剧元素，要发生在过去，要有未来，囊括所有的影片类型……”拉娜补充：“必须有浪漫戏。”安迪加上：“要有政治性和哲理性。”三人异口同声：“还要超多动作戏。”

三人现身聊《云图》 图\薛建宇

三人合作 拉娜：源于爱

《罗拉快跑》+《黑客帝国》+《V字仇杀队》会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呢？那便是浪漫+自由+反抗。三位导演说，他们对《云图》有过担心却从未怀疑。在被问起对中国观众的期待时，三个人都表现的很有信心，“如果你爱《罗拉快跑》、《黑客帝国》、《V字仇杀队》，那你们就一定会爱《云图》，因为这是我们仨的最完美集合。”

腾讯娱乐：三个导演一台戏，你们当初是怎么想到要一起合作的？这很少见。

拉娜：我们三个人一起合作是源于爱。我们都很爱对方，欣赏对方的作品。我之前就看过《罗拉快跑》，这是少有的几部我看了几次的电影。电影并没有表现白马王子拯救白雪公主的情节，而是女性拯救男性，这其实跟《黑客帝国》里面想表达的意思有些相同。

腾讯娱乐：《云图》被誉为“最不可能完成的改编任务”，挑战这部小说改编的原因？

拉娜：将小说改编成电影，这也是发自于内心的爱。我们都很爱这部小说。娜塔莉波特曼人们广为关注的C919大飞机首架机正式下线跟我介绍了原著小说，我又介绍给了安迪，他也很喜欢。我们都很激动，这对我们而言是耳目一新的阅读体验，既传统又创新，对各种艺术风格的尊重，它将所有的事情重新组合形成一个新的形式，这正是我们所喜欢的。我们喜欢传统的东西，但必须得有全新的诠释，让它变得有趣。大卫米切尔就做到了，他运用了一种传统的叙事修辞将故事连接起来，但用全新的手法来演绎。这种手法很强烈并且让人兴奋，我们觉得必须对其进行一番探索。后来汤姆也读了小说，他也很喜欢。我们就觉得这是我们合作的很好契机。

腾讯娱乐：这么复杂的故事，三个导演共同剪辑是怎样配合的宇恒？同观众见面的作品达到你们最初想要的效果、传递的信息了吗？缺憾的地方在哪里？

汤姆：我们就是和剪辑师坐一起然后剪辑啊。（笑）

安迪：其实我们三个关系在改编剧本的过程中更加亲密，这个过程对我们的关系来说是最需要克服的障碍。我们到哥斯达黎加度假，最后发现我们可以在一起工作。只要大家在一起，朝着一个目标努力，全心用爱投入，大家开诚布公，就没有合作不了的事情。

汤姆：其实这个过程更像是欢愉的竞争，当你意识到你真的喜欢另一个人带进来的新主意，而我们经常会有这种感觉。我们希望所有人都对结果满意。当剪辑室有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一起思考、取舍，大家的想法得到统一，而不是几个不同的想法在一起。如果没有这群人，一切都不可能成型。

腾讯娱乐：最后完成的作品达到你们最初想要的效果了吗？有没有什么缺憾的地方？

拉娜：我认为这是我们导演的最佳电影，是最特殊的一部。不管是从表演、化妆、服装、设计、制作还是其他各个方面，所有的一切都超过我们的预期，让人惊叹。看这些演员在不同角色、不同时空的转换，会让你感觉到角色之间的关联。我为其感到非常骄傲。

腾讯娱乐：你认为《云图》会超越《黑客帝国》嘛?

拉娜：对。

腾讯娱乐：汤姆提克威先生，您在这部影片中既导又编，还参与了音乐制作，如何平衡好这三项工作？

拉娜：因为他实在是太多才多艺了！我得往他脑袋上砸一拳才能让他不那么聪明绝顶。

汤姆：其实我自己给电影创作配乐的真实原因是我真的是请不起配乐了。我想应该没有人愿意免费劳动吧，我又不会弹钢琴。我承认我一直都对电影配乐有自己的想法，于是就干脆自己亲手创作了。最终电影配乐其实是由我以及约翰尼克莱默以及雷恩侯德黑尔一起完成的。我们在一起合作了17年了，在很多的电影中创作过配乐。我在剧本改编的时候，就大致有了音乐的设想，应该如何把剧本文字转换成音乐传递给大家。所以其实这部电影正式拍摄之前，音乐就已经完成了7、8成了。 我觉得去找别的音乐来匹配电影很奇怪，但是现在绝大多数电影配乐都是现成找的别人的东西。

腾讯娱乐：《云图》的视听效果很棒，配乐的作用显而易见。如果你们仨再合作的话，还打算请汤姆来创作配乐嘛？

拉娜：（开玩笑）我们的确邀请汤姆操刀我们下部戏的配乐，不过他实在是太忙了。（笑）显然我们很期待与汤姆再次合作，比如说一起制作电视节目之类。

《云图》奥斯卡群星阵容

奥斯卡阵容：大牌都是自降身价出演

腾讯娱乐：近几年的好莱坞很多大制作都启用了新人，把更多的投资用在特效上，三位为何不这样效仿？明星的高片酬不会限制制作吗？

汤姆：他们并不是高片酬出演《云图》的。

安迪：这部片子能够制作的原因正是由于片里众多大腕在片酬方面的自降身价。对剧本里的人物的共鸣，对全新人物塑造的渴望以及题材本身的吸引力，构成了他们肯降片酬出演的原因。所以我们还是可以把资金花在特效上面的（笑）。

腾讯娱乐：他们降了多少身价？可否透露一下他们黄丽玲的片酬？

汤姆：很多。其实很多人都承钢团体产能 2.2 万吨为能够成为这部电影的一份子感到骄傲，所以钱不是关键原因。具体多少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事实上我也不知道。

拉娜：我们在筹备这部电影的时候几乎花了4年，都是免费的，反而往里投了不少钱。所以这更像是我们在交上大学的学费。大家都全情投入，好像在学校里做研究课题一样，所以也让这部电影带上了爱的标签。比如萨兰登在剧组里都是自己熨衣服的（笑）。

周迅(微博)令人惊叹 中国观众看懂影片没问题

腾讯娱乐：《云图》剧本中使用了多种亚洲语言，并聘请了亚洲演员出演，这是不是代表着你们对亚洲市场的重视？对《云图》的中国电影票房期待如何？

汤姆：这些点其实都不是因为亚洲电影市场的缘故，而是因为小说本身发生地就多在亚洲，比如说韩国。民族、文化的融合正是小说的精髓。

拉娜：我们很喜欢这种全球性的故事设置，原著作者大卫米奇尔融合了东方哲学和西方哲学等各类元素，这些都很吸引我们。大卫在日本生活了一段时间，亚洲文化对他的创作有很大的影响。

汤姆：而且我们很喜欢他在电影中将东西方的文化混合在一起，尽量淡化了东西方演员的界限，西方演员饰演东方角色，或者东方演员在剧中很明显是受到欧洲文化的影响。同时我们也相信世界也会逐渐发展成这样，不管是中国人还是韩国人，会变得越来越难以区分。

拉娜：我们希望创作一部充满美感的科幻片，不用太多西方的面孔，而又更多的亚洲面孔。你不会太强调这个演员是来自亚洲，而会强调这预示着一种未来的趋势。

腾讯娱乐：中国演员周迅在电影中也有份出演，为什么选择了她呢？您如何评价她的表现？

汤姆：她很令人惊叹。

拉娜：我看过她的很多作品，比如很久之前的《苏州河》。她的表演非常高智商，往往通过表面可以让你感觉到更多。电影里的角色正是需要这样的特质。

腾讯娱乐：考虑文化差异，影片对于中国观众的挑战可能会更大？能不能提供一些建议，观众应该重点注意什么或者从哪个角度切入？

汤姆：以我观看过很多中国电影的经验来看，我觉得中国影迷应该对于剧情理解应该没有什么困难吧。保持一个开放的思想跟理念，抛出固有的模式跟成见，电影的多层次是中国电影的传统，我觉得中国的观众肯定会享受影片的。

拉娜：相比较老一辈而言，其实年轻一代的中国影人在电影制作上更为大胆开放。

腾讯娱乐：现在3D电影非常火热，也不乏一些2D转3D的好莱坞大片，《云图》为什么没有拍成3D？

安迪：对我们而言98.07《云图》并不是一部3D电影。我们用胶片拍摄电影，我们想让电影看上去像是一部我们从小就爱看的大型史诗类电影。原作中错综复杂的故事都是以这个流派为基础的。电影使用胶片拍摄而非数字化，是因为我们想让观众从这个角度感受到这部电影是从老电影而来的现代史诗电影。

腾讯娱乐：《罗拉快跑》跟《黑客帝国》都陈少云非常出名，中国也有很多你们的粉丝。这次来中国，想对中国粉丝说什么？

汤姆：如果你们喜欢《罗拉快跑》跟《黑客帝国》的话，就没理由不喜欢《云图》，基本上《云图》就是我们三人组合的最佳代表。

拉娜：你们一定会喜欢《云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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